苏珍珠是个骗婚的捞女。
专门靠和别人结婚分走对方大部分财产。
在和我结婚前，她已经有过三段婚姻。
她涂着大红唇，柔若无骨地靠在我怀里: 李明响，你是我的真爱，我不图你钱。
我笑了，我信你。
我当然相信她不图我的钱。
因为我知道，她图的，是我的命。
1
周六下午五点加班回到家，我就感觉不对劲。
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开。
我不得不从杂物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可门刚一打开，一股浓烈的瓦斯就冲进了我的鼻孔。
我一惊，随即赶紧捂住鼻子，往卧室里跑
我的老婆苏珍珠果然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上已经泛着不正常的紫。
珍珠你醒醒你醒醒
我用力摇了摇苏珍珠。
但她毫无反应。
不好
她应该是中毒了
我顾不得这么多，赶紧抱着她往门外冲。
一冲出门外，就迎面碰到了正拎着菜准备回家做饭的隔壁邻居郑大婶。
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大喊: 快郑大婶，快打 120 急救电话我老婆晕倒了
2
五分钟后，救护车就到了。
苏珍珠一路被送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前的灯亮了好几个小时。
我冷汗涔涔，坐立不安，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心里祈祷我老婆可以平安。
就算要我折十年寿，我也愿意。
好不容易等到手术灯灭了。
医生三三两两地走出来，摘下口罩，跟我说: 节哀。
苏珍珠由于吸入过多一氧化碳，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我一下子泄了力气，跪倒在地上求医生: 医生，求求你们，再救救我老婆求求你她还这么年轻，我们才结婚三个月啊
医生和护士拉住我: 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拼命打着自己的头。
啊我的老婆我要是不去加班就好了珍珠就不会死了都怪我啊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她都怪我啊
郑大婶在旁边拉住我，直叹气: 哎，小李，你别太伤心，这都是命啊，和你没关系。
3
苏珍珠死后，我像是失去了魂。
怎么也吃不下饭，短短两天就瘦了斤。
周围邻居都在说我命苦。
哎，小李好不容易娶到个老婆，就这么没了。
是啊，都快四十岁的老光棍，还以为他苦尽甘来了。
别说了，肯定是李明响他老婆以前缺德事干太多了，才被阎罗王收走的。
说这话的是我家楼上的周大虎。
四十多岁了，和我一样，老光棍一个。
当初苏珍珠嫁给我的时候，就属他最眼红了。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站起来就往他脸上呼了一拳。
他捂着脸: 李明响，你干嘛你发疯啊
我咬着牙: 你再说一句我老婆试试
旁边邻居都来劝。
周大虎，你少说几句，人家刚死了老婆，你就在瞎说什么。
就是，周大虎，你快闭嘴吧
小李，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周大虎骂骂咧咧地咕哝了几句，但看见我猩红的双眼后，还是捂着脸走了。
4
就在苏珍珠死后的第二天晚上，警察就找上了我。
他们说: 李明响，有人报警说你故意谋杀苏珍珠，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我瞳孔一缩，有人说我谋杀?我怎么可能会杀珍珠呢?她是我老婆啊谁说我谋杀?
周围邻居也吓得不轻: 怎么回事?是不是搞错了?
小李和他老婆恩爱着呢，小两口从来没吵过架，李明响怎么可能杀他老婆呢?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确认了我的个人信息之后，就让我跟他们回警局。
年长的那个警察留着络腮胡，他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只是接受调查，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还要调查。希望你能配合。
我点点头: 我肯定配合，我什么都没干，我不怕。
临走前，我让两名警察等一等，然后走到苏珍珠面前，低下头亲了她额头一口，老婆，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5
在警局，我终于看到了那个指认我故意谋杀的人。
她是一个小姑娘。
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
一双眼睛却很大。
看上去也就不过十九岁的样子。
我刚想问她是谁，为什么污蔑我?
可她却先一步开了口。
她颤颤巍巍地伸手，指向我: 就是他，就是他杀了珍珠姐。
6
在女孩的描述里，我知道了她叫王晓草。
她根本不敢正眼看我，只在说话间隙拿余光瞟我。
她嗫嚅着嘴唇，说: 珍珠姐根本就不爱你。
我忍不住了，瞎说什么珍珠不爱我，为什么嫁给我?我没车，没存款，只有一套破房子，也值不了多少钱我和珍珠是相爱才结的婚
王晓草瞥了我一眼，眼底有明显的同情。
因为珍珠姐想要你的命。
我和两个警察都同时一怔，你说什么?
7
王晓草快速地拿起面前的水猛喝了一口，然后深呼吸。
她抬起头，第一次正面对上我的视线:
我说，珍珠姐想要你的命。
据王晓草所说，苏珍珠有个相好，叫王天赐。
而她王晓草，是王天赐的妹妹。
她说，王天赐几年前查出了心脏病。
每天都需要高昂的医药费来维持生命。
所以，珍珠姐才不得已去骗婚，每次都是靠结婚骗走了对方大部分的财产，来付我哥的医药费。
我顿了顿，可我没钱。
王晓草看着我: 你不一样，你没钱，但是你的心脏，和我哥的配上了。所以...
王晓草没说下去，但我和警察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反驳: 不可能，珍珠明明说她爱我，她怎么可能...会想要我的...命?
王晓草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没说话。
警察看向我的目光里也充满了同情。
我摇着头，自言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骗我的。
虽然我嘴巴上说着不可能。
但我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七七。
8
苏珍珠和我第一次相遇是在工地上。
那时，我正好搬完砖，在棚子底下喝水休息。
苏珍珠踩着细高跟，径直走到了我面前。
葱兰一样白净的小手指了指我刚喝过的水，问我: 我很渴，可以给我喝口水吗?
我还记得，她根本没等我回答，直接拿过我的矿泉水瓶喝了起来。
矿泉水浸湿了她的大红唇，还有几滴从她的唇角滴下来，落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看得口干舌燥。
苏珍珠喝完水后，把空瓶子扔在地上，问我:
听说你叫李明响，我刚喝了你的水，晚上请你吃饭?
苏珍珠脸上笃定，似乎是料定了我不会拒绝她。
我磕磕绊绊: 好。
从那以后，苏珍珠就经常来工地看我。
不到一个月，她就成了我的女朋友。
其实我和她从认识到结婚，也不过才用了半年而已。
当时，郑大婶还提醒我，说苏珍珠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明白郑大婶的意思。
像珍珠这么漂亮的女人。
不该看上我这么一个老光棍。
我当时也留了个心眼，找人查了苏珍珠的过去。
这一查，果然被我查出苏珍珠有过三段婚姻。
在这三段婚姻里，苏珍珠的对象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他们的家境都很优渥。
在和苏珍珠结婚后，他们都被苏珍珠分走了大半身家。
我当时还质问苏珍珠。
可苏珍珠只是默默流着泪，我没办法，我爸妈欠了一屁股债，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要债的逼死吧?
李明响，我爸妈的债现在已经还完了，我不会再管他们了。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我是真的爱你。
如果我不爱你，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呢?
苏珍珠说得对，我只是一个老光棍，没钱，没车，难道就为了一套老破小房子?
苏珍珠抱紧我，我爱你，你要相信我。
是啊，谁年轻时没犯点错呢?
要不是苏珍珠有过三段婚姻，她会看得上我吗?
郑大婶知道了以后，也说: 小李啊，这是你的福气啊。谁没点过去呢?
楼上的周大虎酸溜溜的: 呸，都是几手货了，你也当个宝?
我没理周大虎。
因为从他看珍珠的眼神里，我就知道，他在嫉妒。
嫉妒苏珍珠看上的是我，不是他。
苏珍珠这么漂亮的女人，不要说有过三段婚姻，就算有过三十段，也不是我和周大虎配得上的。
当时，我还以为是我运气好，遇到了真爱。
现在想想，看来，苏珍珠是有意接近我，和我结婚。
就为了要我的心脏。
9
络腮胡警察手指轻轻扣在桌子上，看上去在思考: 苏珍珠想要李明响的心脏，来救她的爱人。可死的为什么是苏珍珠?
王晓草咬了咬嘴唇，我猜，肯定是李明响知道珍珠姐要害他，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珍珠姐一定是被李明响杀死的
两名警察都看向我。
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络腮胡警察继续问王晓草: 你猜的?这里是警察局，讲究证据。
王晓草怕警察不相信她，一股脑把她的猜测全说了出来。
不，一定是李明响杀了珍珠姐，因为，本来该死的是李明响
王晓草说，苏珍珠本来打算在昨天杀了我。
苏珍珠和我结婚后，就哄骗我签了遗体器官捐献书。
只要我死了，我的心脏就能移植给王天赐。
就在昨天，苏珍珠在我午睡
专门靠和别人结婚分走对方大部分财产。
在和我结婚前，她已经有过三段婚姻。
她涂着大红唇，柔若无骨地靠在我怀里: 李明响，你是我的真爱，我不图你钱。
我笑了，我信你。
我当然相信她不图我的钱。
因为我知道，她图的，是我的命。
1
周六下午五点加班回到家，我就感觉不对劲。
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开。
我不得不从杂物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可门刚一打开，一股浓烈的瓦斯就冲进了我的鼻孔。
我一惊，随即赶紧捂住鼻子，往卧室里跑
我的老婆苏珍珠果然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上已经泛着不正常的紫。
珍珠你醒醒你醒醒
我用力摇了摇苏珍珠。
但她毫无反应。
不好
她应该是中毒了
我顾不得这么多，赶紧抱着她往门外冲。
一冲出门外，就迎面碰到了正拎着菜准备回家做饭的隔壁邻居郑大婶。
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大喊: 快郑大婶，快打 120 急救电话我老婆晕倒了
2
五分钟后，救护车就到了。
苏珍珠一路被送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前的灯亮了好几个小时。
我冷汗涔涔，坐立不安，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心里祈祷我老婆可以平安。
就算要我折十年寿，我也愿意。
好不容易等到手术灯灭了。
医生三三两两地走出来，摘下口罩，跟我说: 节哀。
苏珍珠由于吸入过多一氧化碳，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我一下子泄了力气，跪倒在地上求医生: 医生，求求你们，再救救我老婆求求你她还这么年轻，我们才结婚三个月啊
医生和护士拉住我: 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拼命打着自己的头。
啊我的老婆我要是不去加班就好了珍珠就不会死了都怪我啊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她都怪我啊
郑大婶在旁边拉住我，直叹气: 哎，小李，你别太伤心，这都是命啊，和你没关系。
3
苏珍珠死后，我像是失去了魂。
怎么也吃不下饭，短短两天就瘦了斤。
周围邻居都在说我命苦。
哎，小李好不容易娶到个老婆，就这么没了。
是啊，都快四十岁的老光棍，还以为他苦尽甘来了。
别说了，肯定是李明响他老婆以前缺德事干太多了，才被阎罗王收走的。
说这话的是我家楼上的周大虎。
四十多岁了，和我一样，老光棍一个。
当初苏珍珠嫁给我的时候，就属他最眼红了。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站起来就往他脸上呼了一拳。
他捂着脸: 李明响，你干嘛你发疯啊
我咬着牙: 你再说一句我老婆试试
旁边邻居都来劝。
周大虎，你少说几句，人家刚死了老婆，你就在瞎说什么。
就是，周大虎，你快闭嘴吧
小李，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周大虎骂骂咧咧地咕哝了几句，但看见我猩红的双眼后，还是捂着脸走了。
4
就在苏珍珠死后的第二天晚上，警察就找上了我。
他们说: 李明响，有人报警说你故意谋杀苏珍珠，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我瞳孔一缩，有人说我谋杀?我怎么可能会杀珍珠呢?她是我老婆啊谁说我谋杀?
周围邻居也吓得不轻: 怎么回事?是不是搞错了?
小李和他老婆恩爱着呢，小两口从来没吵过架，李明响怎么可能杀他老婆呢?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确认了我的个人信息之后，就让我跟他们回警局。
年长的那个警察留着络腮胡，他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只是接受调查，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还要调查。希望你能配合。
我点点头: 我肯定配合，我什么都没干，我不怕。
临走前，我让两名警察等一等，然后走到苏珍珠面前，低下头亲了她额头一口，老婆，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5
在警局，我终于看到了那个指认我故意谋杀的人。
她是一个小姑娘。
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
一双眼睛却很大。
看上去也就不过十九岁的样子。
我刚想问她是谁，为什么污蔑我?
可她却先一步开了口。
她颤颤巍巍地伸手，指向我: 就是他，就是他杀了珍珠姐。
6
在女孩的描述里，我知道了她叫王晓草。
她根本不敢正眼看我，只在说话间隙拿余光瞟我。
她嗫嚅着嘴唇，说: 珍珠姐根本就不爱你。
我忍不住了，瞎说什么珍珠不爱我，为什么嫁给我?我没车，没存款，只有一套破房子，也值不了多少钱我和珍珠是相爱才结的婚
王晓草瞥了我一眼，眼底有明显的同情。
因为珍珠姐想要你的命。
我和两个警察都同时一怔，你说什么?
7
王晓草快速地拿起面前的水猛喝了一口，然后深呼吸。
她抬起头，第一次正面对上我的视线:
我说，珍珠姐想要你的命。
据王晓草所说，苏珍珠有个相好，叫王天赐。
而她王晓草，是王天赐的妹妹。
她说，王天赐几年前查出了心脏病。
每天都需要高昂的医药费来维持生命。
所以，珍珠姐才不得已去骗婚，每次都是靠结婚骗走了对方大部分的财产，来付我哥的医药费。
我顿了顿，可我没钱。
王晓草看着我: 你不一样，你没钱，但是你的心脏，和我哥的配上了。所以...
王晓草没说下去，但我和警察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反驳: 不可能，珍珠明明说她爱我，她怎么可能...会想要我的...命?
王晓草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没说话。
警察看向我的目光里也充满了同情。
我摇着头，自言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骗我的。
虽然我嘴巴上说着不可能。
但我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七七。
8
苏珍珠和我第一次相遇是在工地上。
那时，我正好搬完砖，在棚子底下喝水休息。
苏珍珠踩着细高跟，径直走到了我面前。
葱兰一样白净的小手指了指我刚喝过的水，问我: 我很渴，可以给我喝口水吗?
我还记得，她根本没等我回答，直接拿过我的矿泉水瓶喝了起来。
矿泉水浸湿了她的大红唇，还有几滴从她的唇角滴下来，落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看得口干舌燥。
苏珍珠喝完水后，把空瓶子扔在地上，问我:
听说你叫李明响，我刚喝了你的水，晚上请你吃饭?
苏珍珠脸上笃定，似乎是料定了我不会拒绝她。
我磕磕绊绊: 好。
从那以后，苏珍珠就经常来工地看我。
不到一个月，她就成了我的女朋友。
其实我和她从认识到结婚，也不过才用了半年而已。
当时，郑大婶还提醒我，说苏珍珠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明白郑大婶的意思。
像珍珠这么漂亮的女人。
不该看上我这么一个老光棍。
我当时也留了个心眼，找人查了苏珍珠的过去。
这一查，果然被我查出苏珍珠有过三段婚姻。
在这三段婚姻里，苏珍珠的对象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他们的家境都很优渥。
在和苏珍珠结婚后，他们都被苏珍珠分走了大半身家。
我当时还质问苏珍珠。
可苏珍珠只是默默流着泪，我没办法，我爸妈欠了一屁股债，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要债的逼死吧?
李明响，我爸妈的债现在已经还完了，我不会再管他们了。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我是真的爱你。
如果我不爱你，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呢?
苏珍珠说得对，我只是一个老光棍，没钱，没车，难道就为了一套老破小房子?
苏珍珠抱紧我，我爱你，你要相信我。
是啊，谁年轻时没犯点错呢?
要不是苏珍珠有过三段婚姻，她会看得上我吗?
郑大婶知道了以后，也说: 小李啊，这是你的福气啊。谁没点过去呢?
楼上的周大虎酸溜溜的: 呸，都是几手货了，你也当个宝?
我没理周大虎。
因为从他看珍珠的眼神里，我就知道，他在嫉妒。
嫉妒苏珍珠看上的是我，不是他。
苏珍珠这么漂亮的女人，不要说有过三段婚姻，就算有过三十段，也不是我和周大虎配得上的。
当时，我还以为是我运气好，遇到了真爱。
现在想想，看来，苏珍珠是有意接近我，和我结婚。
就为了要我的心脏。
9
络腮胡警察手指轻轻扣在桌子上，看上去在思考: 苏珍珠想要李明响的心脏，来救她的爱人。可死的为什么是苏珍珠?
王晓草咬了咬嘴唇，我猜，肯定是李明响知道珍珠姐要害他，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珍珠姐一定是被李明响杀死的
两名警察都看向我。
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络腮胡警察继续问王晓草: 你猜的?这里是警察局，讲究证据。
王晓草怕警察不相信她，一股脑把她的猜测全说了出来。
不，一定是李明响杀了珍珠姐，因为，本来该死的是李明响
王晓草说，苏珍珠本来打算在昨天杀了我。
苏珍珠和我结婚后，就哄骗我签了遗体器官捐献书。
只要我死了，我的心脏就能移植给王天赐。
就在昨天，苏珍珠在我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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