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的花园里，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来，铺满了无人打理的小径。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植物衰败混合的、沉甸甸的腐朽气息。
江振廷坐在特制的轮椅上，被护工推到一丛早已凋零的栀子花旁。他穿着条纹病号服，身体更加干瘪佝偻，歪斜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淌着涎水，浑浊的眼珠茫然地转动着，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和光秃秃的枝桠。护工试图给他擦口水，他却突然激动起来，枯瘦的手死死抓住轮椅扶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布满老年斑的脸努力转向那丛枯枝，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一种奇异的光亮，口齿不清地、反复念叨着:
沅沅……花……开……沅沅……眼睛……最亮了……嘿嘿……亮……
护工早已习惯他的呓语，敷衍地应和着: 是是是，江小姐眼睛最亮。她并不知道沅沅是谁，更不知道那些枯枝曾经开过怎样洁白芬芳的花。她只看到老头浑浊的眼底，倒映着空无一物的枯枝，像一个绝望而荒谬的隐喻。
芭蕾舞剧场。后台化妆间。
空气里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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