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是被冻醒的。
刺骨的寒风卷着雪沫子从破庙的窗洞灌进来，刮在脸上像细针扎。
他猛地瑟缩了一下，混沌的意识瞬间被拉回现实——身下是铺着干草的泥地，身上裹着件打满补丁的灰布薄袍，领口还沾着没洗干净的药渣子。
这不是他那个月租八百、堆满泡面桶的出租屋，这里是青云宗外门的杂役院，一个他穿越过来整整三年的地方。
“林玉！
还敢睡？
灶房的劈柴堆都见底了，想挨冻饿肚子吗？”
粗哑的呵斥声伴随着脚踹门板的巨响传来，是杂役管事周胖子。
林玉一骨碌爬起来，不敢有半点耽搁。
三年前，他还在电脑前刷着招聘软件，为下个月房租发愁，下一秒就眼前一黑，魂穿到了这个叫“玄天大陆”的修仙世界，成了青云宗一个刚死了爹娘的杂役孤儿。
原以为穿越是逆袭的开始，可天赋测试的结果给了他当头一棒——五行杂灵根，灵根纯度不足三成，是修仙界最垫底的“废灵根”。
没有系统，没有老爷爷，甚至连原主留下的记忆都只有零碎的饥饿与寒冷。
在这个“根骨定生死”的世界，他这样的废物，连外门弟子的边都摸不着，只能在杂役院干最苦最累的活，拿最少的月例，还要天天看人脸子。
冲进飘着雪的灶房，周胖子己经叉着腰站在那里，三角眼斜睨着他：“动作快点！
晌午前必须劈完这三捆柴，不然今天的窝头就别想了。”
说罢，还故意踹了脚旁边的柴堆，几根湿木头滚到林玉脚边。
林玉没敢吭声，默默捡起斧头。
这把斧头比他穿越前用的哑铃还沉，三年下来，他的手掌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胳膊也比同龄的杂役粗实些，可体内的灵气依旧稀薄得像雾，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磕磕绊绊。
旁边几个杂役路过，见他这副模样，都忍不住嗤笑。
“看，又是那个废物林玉。”
“也就只能劈劈柴了，我听说内门弟子都开始练御剑了。”
“别笑话他了，小心他那破灵根沾着你，晦气。”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林玉心里，可他只能假装没听见。
穿越前他就是个“社恐废物”，没学历没本事，天天被老板PUA；穿越后换了个世界，依旧是底层，连反抗的底气都没有。
他曾偷偷藏过月例，想托人买本最低阶的功法，可钱刚攒够，就被周胖子以“偷藏宗门财物”为由抢了去，还挨了顿揍。
劈到正午，林玉才勉强劈完柴，冻得手指发紫，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端着分到的半个冷窝头，躲到灶房角落啃着，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他想起穿越前妈妈做的红烧肉，想起出租屋里能制热的空调，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难道他这辈子，就要在这杂役院劈柴、挨骂、最后悄无声息地烂死吗？
正恍惚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外门弟子簇拥着一个锦衣少年走过，少年腰间挂着玉牌，面容倨傲，正是外门执事的儿子赵峰。
赵峰的目光扫过灶房，落在林玉身上时，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哟，这不是我们青云宗的‘杂灵根宝贝’吗？
听说你还想偷学功法？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吗？”
旁边的外门弟子跟着哄笑起来。
林玉攥紧了手里的窝头，指甲嵌进掌心，却依旧低着头不敢反驳。
赵峰似乎觉得还不够，抬腿一脚踹翻了他面前的水盆，冷水溅了林玉一身，冻得他一哆嗦。
“滚远点，别脏了我的眼。”
赵峰啐了一口，转身带着人扬长而去。
林玉僵在原地，浑身冰冷，不是因为水，而是因为那深入骨髓的屈辱。
他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感受着体内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灵气，第一次生出了强烈的不甘。
他不想当废物，不想任人欺负，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也想活下去，活得像个人样。
下午，林玉被派去后山清洗药罐。
后山偏僻，平时没什么人来，只有几间废弃的丹房立在雪地里。
他蹲在溪边，一边刷着沾满药渣的罐子，一边偷偷运转那套偷学来的残缺引气法诀。
灵气像细流般在经脉里缓慢游走，路过丹田时，却像遇到了堵墙，怎么也冲不过去。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争吵声从旁边的废弃丹房里传出来。
林玉心里一惊，下意识地躲到了丹房后面的枯树后。
这废弃丹房平时严禁杂役靠近，里面怎么会有人？
“……那批‘噬心丹’己经炼成，再过三日就是宗门大比，到时候把药下在李师兄的灵茶里，他的‘青元功’必然走火入魔，内门第一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林玉听出是外门弟子王虎。
另一个声音带着得意：“还是王兄想得周到。
等我进了内门，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过这事要是暴露了，咱们都得死，你可得把嘴闭紧了！”
是赵峰！
林玉的心脏猛地缩紧。
噬心丹是禁药，专门破坏修士的灵根经脉，一旦被发现，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他怎么也没想到，赵峰为了争夺内门名额，竟然敢干出这种事！
他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刚挪了一步，脚下的积雪“咔嚓”一声响。
“谁在外面？！”
丹房里的声音瞬间变得警惕。
林玉魂飞魄散，转身就往山下跑。
他能想象到，要是被赵峰和王虎抓住，绝对会死得比劈柴还碎。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峰的怒吼紧随其后：“抓活的！
别让他跑了！”
林玉拼尽了全力，连滚带爬地往杂役院的方向冲。
他的体力比普通杂役好，可赵峰和王虎是引气后期的修士，脚下生风，眼看就要追上来了。
“废物！
还敢跑？”
王虎的声音就在身后，林玉甚至能感觉到灵气波动带来的劲风。
情急之下，林玉猛地拐进了旁边的竹林。
这片竹林长得茂密，积雪又深，能稍微阻碍一下追兵。
他小时候在老家爬过山，对钻林子还算有些经验，专挑那些狭窄的缝隙钻，衣服被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也顾不上疼。
赵峰和王虎在后面气急败坏地追赶，时不时有飞剑擦着林玉的头皮飞过，吓得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知道，杂役院不能去，周胖子肯定会把他交出去；宗门其他地方更不能去，他一个杂役，根本没人会信他的话，只会被当成疯子抓起来。
唯一的活路，就是逃出青云宗！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般疯长。
他咬着牙，借着竹林的掩护，一路往宗门后山的禁地跑去。
那里是青云宗防备最松懈的地方，因为据说禁地深处有强大的妖兽，没人敢靠近。
“那废物往禁地跑了！”
王虎的声音带着惊讶，“他疯了吗？”
“管他疯没疯，必须弄死他！
要是让他把事情说出去，我们都得完蛋！”
赵峰的声音透着狠戾。
林玉不敢回头，只知道往前跑。
禁地的入口是一道破败的石门，上面刻着模糊的符文，己经失去了光泽。
他冲过石门的瞬间，身后传来赵峰的怒吼：“射他！
用符箓！”
一道火光擦着林玉的后背飞过，烧着了他的袍角。
他借着惯性滚进了禁地深处，重重撞在一棵老树上，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耳边传来赵峰和王虎的脚步声，似乎在石门处犹豫了片刻。
“禁地太危险了，听说里面有筑基期的妖兽……”王虎的声音带着忌惮。
“难道就让他跑了？”
“他带着伤，又没修为，进去也是死。
就算不死，等他出来，我们的事也成了，到时候随便安个罪名就能收拾他。”
沉默了片刻，赵峰的声音传来：“好，我们回去！
就当这废物被妖兽吃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玉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雪地里，大口喘着粗气。
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袍角还在冒烟，他赶紧用雪摁灭。
看着周围阴森的树林，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兽吼，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他真的逃出来了，可也闯进了更危险的禁地。
没有食物，没有水，身上只有一件破袍，体内灵气几乎耗尽，外面还有赵峰和王虎的追杀。
林玉靠在树上，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穿越三年，他从一个都市废物，变成了一个逃亡的修仙界废物。
可就算是废物，他也想活下去。
他摸了摸怀里，那里藏着半块早上没吃完的窝头，是他现在唯一的口粮。
咬了一小口，干硬的窝头剌得喉咙发疼，可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细咀嚼。
休息了片刻，林玉挣扎着站起来。
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在妖兽发现他之前，找到离开禁地的路，找到一条能让他活下去的路。
他想起穿越前看的那些修仙小说，主角就算开局废物，也能靠毅力或者奇遇翻盘。
他没有灵根优势，没有系统外挂，可他有脑子，有在底层摸爬滚打三年的韧性。
“不就是废物吗？”
林玉攥紧拳头，眼神里透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废物也能活，而且能活得比他们好。”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禁地深处相对平缓的地方走去。
雪地里的脚印很明显，他只能尽量踩在枯枝败叶上，减少痕迹。
寒风呼啸，卷起他的破袍，像一面破败的旗帜。
林玉不知道，在他走进禁地深处时，那枚被他藏在贴身处、从原主身上继承来的、毫不起眼的黑色石头，忽然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一道极淡的纹路，与禁地深处某座隐秘山洞里的石壁，悄然产生了共鸣。
他的凡根逆旅，才刚刚开始。
刺骨的寒风卷着雪沫子从破庙的窗洞灌进来，刮在脸上像细针扎。
他猛地瑟缩了一下，混沌的意识瞬间被拉回现实——身下是铺着干草的泥地，身上裹着件打满补丁的灰布薄袍，领口还沾着没洗干净的药渣子。
这不是他那个月租八百、堆满泡面桶的出租屋，这里是青云宗外门的杂役院，一个他穿越过来整整三年的地方。
“林玉！
还敢睡？
灶房的劈柴堆都见底了，想挨冻饿肚子吗？”
粗哑的呵斥声伴随着脚踹门板的巨响传来，是杂役管事周胖子。
林玉一骨碌爬起来，不敢有半点耽搁。
三年前，他还在电脑前刷着招聘软件，为下个月房租发愁，下一秒就眼前一黑，魂穿到了这个叫“玄天大陆”的修仙世界，成了青云宗一个刚死了爹娘的杂役孤儿。
原以为穿越是逆袭的开始，可天赋测试的结果给了他当头一棒——五行杂灵根，灵根纯度不足三成，是修仙界最垫底的“废灵根”。
没有系统，没有老爷爷，甚至连原主留下的记忆都只有零碎的饥饿与寒冷。
在这个“根骨定生死”的世界，他这样的废物，连外门弟子的边都摸不着，只能在杂役院干最苦最累的活，拿最少的月例，还要天天看人脸子。
冲进飘着雪的灶房，周胖子己经叉着腰站在那里，三角眼斜睨着他：“动作快点！
晌午前必须劈完这三捆柴，不然今天的窝头就别想了。”
说罢，还故意踹了脚旁边的柴堆，几根湿木头滚到林玉脚边。
林玉没敢吭声，默默捡起斧头。
这把斧头比他穿越前用的哑铃还沉，三年下来，他的手掌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胳膊也比同龄的杂役粗实些，可体内的灵气依旧稀薄得像雾，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磕磕绊绊。
旁边几个杂役路过，见他这副模样，都忍不住嗤笑。
“看，又是那个废物林玉。”
“也就只能劈劈柴了，我听说内门弟子都开始练御剑了。”
“别笑话他了，小心他那破灵根沾着你，晦气。”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林玉心里，可他只能假装没听见。
穿越前他就是个“社恐废物”，没学历没本事，天天被老板PUA；穿越后换了个世界，依旧是底层，连反抗的底气都没有。
他曾偷偷藏过月例，想托人买本最低阶的功法，可钱刚攒够，就被周胖子以“偷藏宗门财物”为由抢了去，还挨了顿揍。
劈到正午，林玉才勉强劈完柴，冻得手指发紫，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端着分到的半个冷窝头，躲到灶房角落啃着，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他想起穿越前妈妈做的红烧肉，想起出租屋里能制热的空调，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难道他这辈子，就要在这杂役院劈柴、挨骂、最后悄无声息地烂死吗？
正恍惚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外门弟子簇拥着一个锦衣少年走过，少年腰间挂着玉牌，面容倨傲，正是外门执事的儿子赵峰。
赵峰的目光扫过灶房，落在林玉身上时，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哟，这不是我们青云宗的‘杂灵根宝贝’吗？
听说你还想偷学功法？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吗？”
旁边的外门弟子跟着哄笑起来。
林玉攥紧了手里的窝头，指甲嵌进掌心，却依旧低着头不敢反驳。
赵峰似乎觉得还不够，抬腿一脚踹翻了他面前的水盆，冷水溅了林玉一身，冻得他一哆嗦。
“滚远点，别脏了我的眼。”
赵峰啐了一口，转身带着人扬长而去。
林玉僵在原地，浑身冰冷，不是因为水，而是因为那深入骨髓的屈辱。
他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感受着体内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灵气，第一次生出了强烈的不甘。
他不想当废物，不想任人欺负，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也想活下去，活得像个人样。
下午，林玉被派去后山清洗药罐。
后山偏僻，平时没什么人来，只有几间废弃的丹房立在雪地里。
他蹲在溪边，一边刷着沾满药渣的罐子，一边偷偷运转那套偷学来的残缺引气法诀。
灵气像细流般在经脉里缓慢游走，路过丹田时，却像遇到了堵墙，怎么也冲不过去。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争吵声从旁边的废弃丹房里传出来。
林玉心里一惊，下意识地躲到了丹房后面的枯树后。
这废弃丹房平时严禁杂役靠近，里面怎么会有人？
“……那批‘噬心丹’己经炼成，再过三日就是宗门大比，到时候把药下在李师兄的灵茶里，他的‘青元功’必然走火入魔，内门第一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林玉听出是外门弟子王虎。
另一个声音带着得意：“还是王兄想得周到。
等我进了内门，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过这事要是暴露了，咱们都得死，你可得把嘴闭紧了！”
是赵峰！
林玉的心脏猛地缩紧。
噬心丹是禁药，专门破坏修士的灵根经脉，一旦被发现，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他怎么也没想到，赵峰为了争夺内门名额，竟然敢干出这种事！
他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刚挪了一步，脚下的积雪“咔嚓”一声响。
“谁在外面？！”
丹房里的声音瞬间变得警惕。
林玉魂飞魄散，转身就往山下跑。
他能想象到，要是被赵峰和王虎抓住，绝对会死得比劈柴还碎。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峰的怒吼紧随其后：“抓活的！
别让他跑了！”
林玉拼尽了全力，连滚带爬地往杂役院的方向冲。
他的体力比普通杂役好，可赵峰和王虎是引气后期的修士，脚下生风，眼看就要追上来了。
“废物！
还敢跑？”
王虎的声音就在身后，林玉甚至能感觉到灵气波动带来的劲风。
情急之下，林玉猛地拐进了旁边的竹林。
这片竹林长得茂密，积雪又深，能稍微阻碍一下追兵。
他小时候在老家爬过山，对钻林子还算有些经验，专挑那些狭窄的缝隙钻，衣服被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也顾不上疼。
赵峰和王虎在后面气急败坏地追赶，时不时有飞剑擦着林玉的头皮飞过，吓得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知道，杂役院不能去，周胖子肯定会把他交出去；宗门其他地方更不能去，他一个杂役，根本没人会信他的话，只会被当成疯子抓起来。
唯一的活路，就是逃出青云宗！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般疯长。
他咬着牙，借着竹林的掩护，一路往宗门后山的禁地跑去。
那里是青云宗防备最松懈的地方，因为据说禁地深处有强大的妖兽，没人敢靠近。
“那废物往禁地跑了！”
王虎的声音带着惊讶，“他疯了吗？”
“管他疯没疯，必须弄死他！
要是让他把事情说出去，我们都得完蛋！”
赵峰的声音透着狠戾。
林玉不敢回头，只知道往前跑。
禁地的入口是一道破败的石门，上面刻着模糊的符文，己经失去了光泽。
他冲过石门的瞬间，身后传来赵峰的怒吼：“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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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火光擦着林玉的后背飞过，烧着了他的袍角。
他借着惯性滚进了禁地深处，重重撞在一棵老树上，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耳边传来赵峰和王虎的脚步声，似乎在石门处犹豫了片刻。
“禁地太危险了，听说里面有筑基期的妖兽……”王虎的声音带着忌惮。
“难道就让他跑了？”
“他带着伤，又没修为，进去也是死。
就算不死，等他出来，我们的事也成了，到时候随便安个罪名就能收拾他。”
沉默了片刻，赵峰的声音传来：“好，我们回去！
就当这废物被妖兽吃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玉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雪地里，大口喘着粗气。
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袍角还在冒烟，他赶紧用雪摁灭。
看着周围阴森的树林，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兽吼，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他真的逃出来了，可也闯进了更危险的禁地。
没有食物，没有水，身上只有一件破袍，体内灵气几乎耗尽，外面还有赵峰和王虎的追杀。
林玉靠在树上，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穿越三年，他从一个都市废物，变成了一个逃亡的修仙界废物。
可就算是废物，他也想活下去。
他摸了摸怀里，那里藏着半块早上没吃完的窝头，是他现在唯一的口粮。
咬了一小口，干硬的窝头剌得喉咙发疼，可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细咀嚼。
休息了片刻，林玉挣扎着站起来。
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在妖兽发现他之前，找到离开禁地的路，找到一条能让他活下去的路。
他想起穿越前看的那些修仙小说，主角就算开局废物，也能靠毅力或者奇遇翻盘。
他没有灵根优势，没有系统外挂，可他有脑子，有在底层摸爬滚打三年的韧性。
“不就是废物吗？”
林玉攥紧拳头，眼神里透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废物也能活，而且能活得比他们好。”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禁地深处相对平缓的地方走去。
雪地里的脚印很明显，他只能尽量踩在枯枝败叶上，减少痕迹。
寒风呼啸，卷起他的破袍，像一面破败的旗帜。
林玉不知道，在他走进禁地深处时，那枚被他藏在贴身处、从原主身上继承来的、毫不起眼的黑色石头，忽然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一道极淡的纹路，与禁地深处某座隐秘山洞里的石壁，悄然产生了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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