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郊外写生时被侮辱后怀上了我，我是她人生的污点。
从我有记忆起，面对的就是她的责怪打骂。
巴掌、扫帚、木棍，我身上常年满是伤痕。
五岁那年，我听见外公外婆劝她，
“晚晚，你还年轻，把这个肮脏的累赘送去福利院，你还能开始新生活。”
可妈妈却不同意，孤身一人带我离家南下。
她总会在醉酒后死死攥住我的手腕，喃喃自语，
“你就该和我一起下地狱。”
直到她将一锅热油泼在我腿上。
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好心的邻居要给我报警。
我却含泪摇了摇头。
他们都不知道，我有两个妈妈。
1
妈妈被房东叔叔亲了一口后，
她红着眼狠狠掐住我的脖颈。
“贱种，都怪你，是你毁了我！”
下一秒，窗外雷声响起，她却猛地松开手。
我跑到角落里缩成一团，疼得小声抽气。
妈妈却慢慢走过来，蹲在我面前。
我吓得闭上眼，以为她又要继续打我。
一只冰凉的手，很轻很轻地摸了摸我的脸。
“你是什么人？此地是倭寇的工坊吗？”
我惊讶地睁开眼，却发现妈妈的眼神变了。
她总是恶狠狠地看着我，好像我是垃圾一般。
可如今，她仓惶地看着客厅的液晶电视和窗外高楼林立的霓虹。
我捂着发痛的脖子，愣在原地。
这是妈妈折磨我的新花样吗？
或许等我回答她，便又会被一脚踹翻在地。
可她惊恐的模样却不掺一丝虚假。
我试探地开口，声音颤抖，“妈？”
她没回答我，只是警惕地绷紧了身体，锐利的视线定格在电视上。
屏幕里正放着一部抗战剧，炮火连天，血肉横飞。
她发出一声尖叫，猛地冲了过去，
“别杀他们，你们这群畜生，别过来！”
她语无伦次，声音带着绝望和恐惧。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妈妈。
哪怕在她最恨我的时候，也只是歇斯底里的疯狂，而不是这样崩溃。
起初我也会讨好妈妈，拿着从垃圾桶里捡来的画笔描绘她的模样。
可妈妈却将我画了好久的画撕碎，疯狂用画笔在我身上划出血痕。
“如果不是你，我也可以拿着画笔在阳光下写生！”
“你凭什么画画？你不配！”
眼泪混着血水流下。
我不明白，邻居家的玲玲捡回个破的玻璃瓶都会被夸。
为什么妈妈会讨厌我精心准备的画。
后来我知道了，她讨厌的是我。
就算我捧着金银珠宝送到她面前，她一样会嫌脏。
自那以后，我便不敢再靠近她。
但此刻，我鬼使神差地主动朝妈妈走近了一步。
她痛苦地抬起头，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小女娃，求求你，快带我去救那些同志！”
窗外雷声仍在轰鸣。
我顺着她急切的视线看向电视，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出现在我脑海。
她不是那个恨了我快十年的妈妈。
至少，不完全是。
2
从那天起，我有两个妈妈了。
但讨厌我的那个妈妈还在，大多数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冰冷而怨毒。
她会因为我笨手笨脚打碎瓷碗而打我，骂我是来讨债的孽种。
她会故意不给我饭吃，在我饿得奄奄一息时才丢给我生冷的馒头。
似乎我过得越痛苦，她就越满意。
但有时，我挨了打不敢哭泣的时候，妈妈又会突然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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